美國人的捐款幾乎是天文數字,每年捐的錢,相當于丹麥、挪威等國家一年的生產總值。美國人的捐獻像是在進行一場冠軍賽,20世紀80年代,商業大亨郎埃圳捐了3000萬美元;90年代,有線新聞網總裁特納捐給聯合國10億美元,而他總共才有30億美元資產。在20世紀結束前,美國捐款冠軍是微軟總裁蓋茨,他曾一次捐了20億美元,更新了美國所有中學圖書館的電腦。
普通人的善心
初看到這些捐款報道時,人們以為美國的億萬美元捐款都是出自一些富翁或名牌大公司,但他們錯了。據統計,美國一年4億美元的捐款,80%是個人捐的,70%來自普通人。
在特納宣布捐出10億美元之後不久,83歲的遺孀斯考特走進舊金山市區經常為她看病的醫生的辦公室,遞上1000美元的支票捐給這個醫生主持的“學生基金”。斯考特是個黑人,她每月領取的養老金等不過851美元,這1000美元是她省吃儉用4年攢下的積蓄。
1997年11月,新澤西州的居民包葉爾中了“六合彩”,金額1100萬美元。這位從沒結過婚的72歲老人,平時總是准時到教會,但這次她遲到了。教友以為她中了頭獎,不會再來教會,但彌撒開始20分鍾後,她蹒跚地走進教堂,解釋說她的舊汽車半路抛錨,要送到車行修理。隨後她宣布,把“六合彩”的獎金一半捐給教會,一半捐給當地救火志願隊和救急隊。
《時代》周刊公布的民意調查顯示:在被問到中了“六合彩”怎樣花這筆錢時,有33%的人回答要把大部分金額捐給慈善事業。
打破國界的捐贈
還有來自千千萬萬普通人每月幾元、幾十元的固定小額捐款。帕瑞德默小姐每個月給一個環保組織捐5美元,已持續了25年,她說:“捐獻是我和世界的聯絡渠道。”碰上災難性事件,美國人捐款更是踴躍。幾年前,俄克拉何馬州聯邦大樓被炸,加州矽谷26歲的金融分析師葛洛斯捐出了他一年的薪水,共計53847.8美元,他所在的公司老板也捐出相同數額。全公司幾乎人人捐款,金額達到10多萬美元。
全國各地捐款、捐物和要求獻血電話之多,會使當地赈濟機構應接不暇。“美國紅十字會”收到的捐款太多,以至于募捐組織者會把錢轉捐到其他項目上。像特納捐給聯合國10億美元一樣,美國人並不是都把錢捐給自己的國家,而是捐給世界各地需要的人。海地的饑民、索馬裏的災民、波斯尼亞和科索沃的難民、還有中國大陸的洪水、中國台灣地震中的災民……都是美國人捐贈的對象。以1996年為例,那一年美國人平均每戶捐出了1017美元,相當于每戶捐出了全年收入的2.1%。
捐獻背後的心理和文化
紐約一位研究捐獻的心理分析學家說,事實上,是否捐款和個人的經濟條件沒有必然的關系。很多美國人之所以捐款,是因為他們有一種回饋社會的意識,並認為很多事不應該由政府管,而應該交給社會。美式教育就是一例。美國的主要名牌大學都是私營的,靠捐款運轉。像哈佛、哥倫比亞、普林斯頓等名校,每年的預算都達幾千萬美元,絕大部分來自各界捐款,其中很大部分來自該校畢業的學生。
東方人的觀念是,人死了財富要留給兒女、親屬,但美國人卻不以為然。1986年居住波士頓的81歲的紐伯格去世時立下遺囑,把全部560萬美元的財產捐給美國政府。這位猶太老人當年為逃避納粹來到美國,他的妻子已去世,有3個成年子女。雖然對于年度預算高達1.5萬億美元的美國政府來說,500萬美元只夠政府維持運作兩分鍾,但對紐伯格來說,已經盡了力。
1994年,89歲的著名出版家唐納·米勒死後留下高達900萬美元的財產。根據他的遺囑,除了留給妻子100萬之外,他的財產全部捐給了慈善基金會,而對三個成年子女未留分文。
貢獻時間:另一種捐獻
美國人不僅捐獻金錢,更捐獻時間。義工早已是美國一個普遍現象。例如,1993年的“國際海岸清潔日”,全美有22萬義工在幾千裏海岸線和河邊清掃掉了2400噸垃圾。1993年的冬天,舊金山北部小鎮帕塔魯馬的一名12歲的女孩失蹤,小鎮民眾自發地成立了“尋找中心”,參加尋找的義工多達1500多人。要知道,小鎮全部居民才4.6萬人。
1995年7月初,來美國康涅狄格州麥迪遜鎮參加“殘障人運動會”的尼泊爾運動員馬利溺水失蹤。當地上千名居民手拉手組成人牆,在海岩岸邊水裏進行過濾式篩找。
(資料來源:楓葉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