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在美國工作的華人都很關心在美國的職場上能否得到平等的升遷機會,中文報刊上也常常在討論阻礙華人升遷的“玻璃天花板”問題。有人信誓旦旦地說有,有人言之鑿鑿地說沒。
就我的經曆而言,美國職場上的“玻璃天花板”是確實存在的。以我在加州灣區工作的軟件公司為例:坐在“大廳”中間一個個“透天“的隔間內從事具體的軟件研發和技術支持等工作的,清一色是外國移民。而坐在周圍一圈單人小辦公室裏工作的,除了一個從印度來的Director,全部是土生土長的美國白人。他們不是經理就是Director、VP、CEO,個個都是我們的頂頭上司。在公司的職位架構表上,上面幾層幾乎全是美國白人,最下面的一層才是我們這些來自外國的“白領工人”。有時我心裏難免有點不平衡:活全是我們幹出來的,學曆也是我們高,怎么我們仍然處在“社會最底層”?
在所謂“低層次”的工作上,美國老板喜歡雇用東方人。美國雇主早已形成了一種定見:東方人工作努力,服從上司。但一到升遷時,較高的職位大多留給了美國白人。現在想來,這不一定就是歧視少數族裔,美國老板也並非故意而為。中國移民有語言溝通上的問題,有文化認同上的問題,也有社交上的問題。再說,中國也好,美國也罷,都是朋友幫朋友、親戚幫親戚。如果私人之間沒有一定的友誼,升遷時美國人自然不會想到你。但美國雇主還是比較公平的。以我工作過的上述公司為例。後來我才知道,許多美國白人行政經理和Director的薪水並沒有我們高。他們擁有的那些頭銜,主要是對外公關所需。美國老板不傻,真正出大力幹活的是我們這些來自外國的“白領工人”。如果他們給我們的薪水不高,我們若一拍屁股走人,抓瞎的是他們。
所以,當你碰到“玻璃天花板”時,首先你不要自怨自艾。你既然選擇了移民美國,就只能暫且“入鄉隨俗”,或者認命。不過,“男兒當自強”。如果你在美國有N個理由學不好英語,你同時就有N+1個理由要學好英語,在數學上N+1永遠是大于N的。大多數的中國人並不比美國人笨,卻比一般的美國人更刻苦努力。如果你能大致流利地跟美國人溝通和基本融入美國社會,你的專業知識和操作技能比別人強,那么你若在這家公司遇不到“伯樂”,你這匹“千裏馬”就不要老在一個“槽”上拴著,不妨去別的“槽”上試試。俗話說:“人挪活,樹挪死”。追求多快好省的美國“伯樂”還是很多的,關鍵還是在你是否真是匹“千裏馬”。如果你有更大的雄心和能力,也不妨自立門戶闖蕩一番。若以“不以成敗論英雄”的標准來衡量,那么不論你自立門戶後成功與否,身處異國他鄉的你都是勝利者,雖然可能只是精神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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